严渊/文 我们知道,格斗比赛和战场上敌我搏命比起来。除了一真一假以外,主要是规则问题,在凶悍的格斗毕竟是比赛,比赛就有规则就有限制,根据形形色色的规则和限制内容,熟悉这个规则的人换一种规则就容易失败,谁是最终的强者,要看对规则的熟悉程度。观赏性与规则成正比,规则越多观赏性越强。所以,拳击比赛,最引人瞩目,正是因为规则太多了。而真正的生死之搏,没有规则,胜负充满着偶然。但这正是问题所在——真实情况下的生死之搏,是不能有规则存在的,否则枪炮也就不需要发明了。 这就像当代艺术和传统艺术之争一样,艺术家面临的是真实的生死之搏,不是条件下的规则比赛。 什么是传统艺术?文艺三杰、伦勃朗、提香是传统吗?马奈、莫奈是不是?塞尚是不是?毕加索是不是?劳申伯格是不是?如果这些是传统的话,那么与传统相对应的现代主义者也将是个没有结尾的清单,每天早晨都将是现代主义,而晚上则变成了传统的黄昏。 所谓的现代主义和传统主义只是文本意义上的规则而已,并没有实际的现实操作意义。因为其本身就是可以互相转化的概念,所谓现代主义和传统主义之争就是虚拟的规则之争。学术界界定的东西就像最早给拳击比赛定规则是一样的,那些只有在规则的条件下才能比赛的拳击手,在现实中只需要一个子弹就够了,既没有观赏性也没有现实性。 艺术存在和创造不是比赛用的,它真实地存在。所以,对一个本来是操作系统的事物给一个概念定位,没有什么终极意义,那只不过是约定俗成时方便称谓而已。不要讨论二战后由谁定义了什么叫现代主义了,那本身毫无意义。中国的抗战能与欧战一样吗?国内的战争能与东西德国比较吗?我们是进入了现在,但我们与别人不在一个“频道”里生存到现在。我们搞现代还是后现代的概念游戏,难道不是拿规则套自己的脖颈吗? 现在中国的艺术批评圈牵扯到艺术争论时,双方对传统和现代往往在定义上下足了功夫。这就像两个本该生死之搏的人在拼命协商规则一样——这很可笑。对于具体的艺术家来说,所谓传统或现代本身是没有意义的。连沃霍尔也成为传统时,你对传统和现代还那么执着,那说明你本来就没有生活在现实中。只有对于搞文献的人或者所谓评论家来说,传统和现代的划分才具有可争辩的规则方面的意义。操作的艺术家们不需要把这些挂在嘴边,因为,你无论生活在古代还是现代,你都一样感受到喜怒哀乐,爱恨情仇,并因为这些才开始去创造和表达属于那个唯一你存在的时代的艺术。要知道上一个时代和下个时代不会也不可能与我们一样。 在艺术实践上所有的问题争论都是不稳定态,并可以互相转化,因为这里是艺术世界而不是数学王国。 |